人,总是在孤单的时候才回忆过去和梳理未来。坐在寂静的书房里,敲击着键盘,将满脑子的情绪肆意挥洒。随着父亲的‘远走’,有关父亲所有的记忆才逐渐清晰,也许我记事太晚,很多记忆和往事随着岁月的流失淡出了心海,但父亲的形象却更加鲜明地的印在了我的脑海里,思绪随着手指和键盘的敲击,记忆的碎片和在父亲节里整合。
父亲,一辈子为农,他不知道地球是圆的,一生最大的梦想就是去北京故宫看看皇上住的地方,一生就那样默默无闻的侍候老家几块贫瘠的土地,过着日出而耕日落而息的生活。尽管我们兄弟六个,姊妹7个。但在父亲眼里,都是一个都是宝贝,每一个都的投父奔母的来到朱家成为一家人。尽管贫穷,但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人,命根子,无怨无悔的培养着,侍候着,就像侍候着自家那块贫瘠的土地。
记得在我七岁那年,我在砍尜尜子时,不小让斧头把左手食砍的只有肉皮还连着。我哭声震天,整个家族都为之动容。父亲听说后,从家里菜园里丢下䦆头,卷着裤腿,一身黄泥泥巴的,背起我就往医院里跑。大夫说,要想手指不感染,就得把整个手指都割下来。父亲说,那不行,没了手食怎么翻书写文章,那不成了踩坏爪子啊。大夫说,那你另找高明吧。父亲又背起我去找袜子铺名闻一方的老中医。老中医用一种草药黑膏药敷贴后,我的手指得以存下来。那段日子,父亲每天天蒙蒙亮就推出胶轮车,推上我,往遥远的一个小镇赶。儿子坐在车胶轮车上,望着两边不断后退的青稞玉米和黄灿灿谷穗。爹,手指疼。父亲用力推着胶轮车。能不疼吗,手指连心啊,肉里能掺假啊,手里扎上个刺都钻心的疼,我再快点走,疼你就咬铁钉忍着,人人都有疼的(时候),咬牙忍忍再痛的事也能过去!我估摸快到啦。一个月后,老中医解开那贴黑膏药药包,用摄子摄下一小块碎骨头,说,好了,伤筋动骨一百天,三个月内不要用左手拿东西,长大了当官执笔没有问题啦。父亲陪着笑脸,对老中医千恩万谢。
十岁那年,我看到同班的同学都穿上了小蓝大衣,我便哀求父亲给我买一件,父亲狠狠心装上半麻袋地瓜干,胶轮车上一边是半麻袋地瓜干,一边是我,在下牛马庄陡坡时翻车了。我趴在地下,吓的不敢出声。父亲也摔在一边,以为这次儿子摔死了,呼天抢地去抱我,我两眼骨碌碌的转着,却看到了父亲两横老泪。母亲知道后,狠狠数落父亲,你儿子和你生肖不合,你以后少近儿子!也许是这原因,儿子从少年起就叛逆十足,处处和父亲对着干,父亲要他去东他偏去西,父亲开录音机听雷剧他偏要换掉听时代曲,父亲要他写字他偏去玩。特别是进县城上学后更是看不起父亲,认为他是老封建没文化。父子关系火药味十足。如今儿子也已长大长老,变成别人的父亲,也养了一个叛逆十足的儿子,儿子也天天跟她父亲闹,父亲要他去东她偏去西,爸,当年我不该那样对你。
有时候爱是要经过多少时间的洗沥才能醒悟;真正开蒙懂得父爱是在我十七岁那年。那时,我已上高中,在离家12华里的乡镇寄读。那时的学子读书很刻苦,为了伟大的高考,为了龙门一跃,为了走在千军万马的独门桥前面,常常挑灯夜战,晚自修十一点熄灯后,每个人都默默的端出一盏煤油灯,点上,放课桌上,继续熬战。偏偏在这白炽化的竟争里,什么都可以压抑,唯有天性里青春期的春心萌动压抑不了。年青人情窦初开,喜欢暗恋。常看到一些同学为了暗恋的女子而郁闷愁苦茶饭不思,夜不成寝。不幸的是儿子也不可抑制的暗恋上了一个女同学,常常在子虚乌有的情感和理智斗争中弄得自己焦头烂额痛苦不堪。因此我患上了失眠症。那个炎热的夏天,我不得不回到农村的家中疗伤。回家当天夜里我就病了,发高烧。刚刚从农田里劳作回家的父亲看到我难受的样子背起我急匆匆赶到村里卫生室,打了两瓶吊针,拿了药,又把我背回家。回到家里,我的烧还没完全退,父亲又忙着给我吃药,我手一发抖,‘哐’的一声,碗掉地下,烂了。我等着父亲的骂。无意中瞥了父亲一眼,在昏黄的灯光下,看见父亲一脸慈祥,毫无责备之色。我心头一震,别过脸去,流泪满面。从那一刻起,我懂得了什么是父爱。
总认为父亲会陪着我们一直的走下去,不料想,一不小心,父亲撒手离开了我们,成为永远的怀念和追忆。人们常说父爱如山,可在我看来,父亲对我的爱,比泰山重十分。父亲离开我足足有三十年了,每当读着《汉·韩婴·韩诗外传·卷九》中的“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也。”我的心就隐隐作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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