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雀搬家——唧唧喳喳。每天早上醒来,总能听到窗外密密匝匝、唧唧喳喳的麻雀声,在农家山村也许这样的风景习以为常,见怪不怪。可细细一下,哪一个鸟儿的眼中没有天堂?哪一个麻雀的眼中没有一个辽阔的天空?
这样一想,再看看那群麻雀,再听一听那麻雀声,感觉真的就不一样了。几棵高大繁茂的梧桐树自然是麻雀们的天堂。他们之间并不陌生,也不十分熟悉,像一群晨练的人,但他们之间互打招呼,没有“不要和陌生鸟说话”的禁忌,口无遮拦,唧唧喳喳,家长里短是有的,飞长流短恐怕是没有的;街谈巷议也是有的,特约评论恐怕是没有的;打情骂俏是有的,阴谋与爱情恐怕是没有的;追逐打闹是有的,谋财害命恐怕是没有的;出双入对是有的,苟且之事恐怕是没有的;比翼竞飞是有的,打击倾轧恐怕是没有的。在这鸟的天堂,麻雀们聊得热闹,闹得开心,这也许就是传说中的麻雀们的美好时代吧。
麻雀们能没有一个美好时代吗?麻雀们既不要华丽的外衣,也不奢求珍馐馔玉的盛宴,他们要的只是一双自由的翅膀,仰望天空,向往飞翔,在蓝天白云间来去无牵挂就是他们最大的梦想。正因如此,没有任何一只麻雀会用黄金来系住自己的翅膀。黄金对他们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只有飞翔的翅膀才是无价的。黄金比他们翅膀上的羽毛还要轻,羽毛比黄金还来得贵重。只有没有翅膀的人类,才会蠢到发明黄金,用黄金将自己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金丝帽,金耳环,金项链,金手镯,金腰带,死后还有金缕玉衣,这些黄金如孙悟空头上的那道紧箍咒,一念之间就令人头疼欲裂,痛不欲生,生不如死。死在寻金路上的,跌死在金子上的人何止千万。身轻对鸟来说,是最正常不过的一件事,但对我们没有翅膀的人类来说,有双翅膀是梦想,长一双翅膀的人,不是人,是天使,是受到人的顶礼膜拜的。身轻如鸟,对人来说,是一种高不可攀的境界。
麻雀们绝不当房奴,“窝居”是最理想的,只要有窝可居,就心满意足。“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来会打洞,麻雀只配屋檐洞。”小时候我们经常唱着这样的儿歌,在茅草屋的屋檐里掏出一窝窝麻雀。麻雀心不高志不远,没有鸿鹄之志,所以不会因“窝居”而牢骚满腹,也不会为了能谋得在大城市里有一个“窝居”的地盘,像“海萍”那样拼死拼活,更不会为了改变“窝居”的逼窄,像“海藻”一样另择高枝。没有“窝居”习性的人类,都想住上好房子、大房子、环境好的房子,于是乎疲于奔命,玩命打拼,长此以往,身疲心惫,于是就没有了麻雀们的幸福感,就没有了麻雀们的美好时代。它们再也找不到做窝的屋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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