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我都会因为看到一个相似的发型,一个相似的轮廓,一句相似的话而惆怅不已。
有人说,世界上没有两片相似的叶子,可是,那个人没有说,原来,世界上有两片相似的叶子。
周暮年,我没有想过会在这里遇见你。
一样的发型,一样的轮廓,一样的痞子气,在那么多人里,就那么刚好,一眼就看到你。然后,大片大片的难过蔓延开来。
人群那么多,声音那么嘈杂,我只看到你的嘴巴动了动,却听不到你的声音。一场聚会那么短,我没有勇气问你的名字,只能随人群而散。
后来的我疯了一样加了好多人。每一个我都会问他们知不知道那天那个戴黑色眼镜,穿白色衣服,坐在靠窗的那个男生是谁。他们的回答要么不知道,要么无果。
我以为,就要这样错过你。
后来偶然进了你空间,看到你的照片。
周暮年,原来你在这里。
记得那天上计算机课,我就坐在电脑前,傻傻的看着你的照片,一个人哭。
我不知道是不是天天进你空间让你觉得奇怪,你终于打过来一句:“认识?”我说不,我们来自同一个城市。你淡淡的说:“哦”
从那之后,我要进你空间,便看到:“无权访问"的字样。
周暮年,我是不是,打扰你了?
可是,有没有人告诉你,我们来自同一个城市,我们就读于同一所高中。更重要的是,你长了一张跟林暮辰很像的脸?
二
19岁以前,有人跟我说:“顾倾城,你的生活就是一杯白开水。”那时的我把这句话当做幸福的象征。
18岁的我没有叛逆,没有青春张扬的服饰,我永远留着直直的长发,穿着洁白的衣服,拥有雷打不动的成绩和平凡的家庭。平凡的像白开水一样的幸福。
19岁那年,一张离婚协议书和一张成绩表打翻了那杯白开水。生活唱起了黑色的调调。我变得更加沉默,眼神飘忽不定。我开始穿上了黑色的衣服,把耳朵埋进了悲伤的小情歌中。成绩单上的数字一降再降。可是,我不在乎,我在乎的是网络上那些黑色沉郁的文字。
直到有一天,一个人说:"我可以。代替你在乎的那个人么?“
我看着对话框愣了几秒:”可是,我没有喜欢的人啊。“
他:“那么,我可以,成为你在乎的那个人么?”
那个人,叫林暮辰。
我开始熬夜,把自己变成了夜生活动物,然后第二天顶着朦胧的睡意去上课。
我依旧是个乖孩子,除了每天戴着耳机和更加沉默外,我还是以前那个我。
政治会考前一天,我还是一如既往熬夜,结果第二天感冒了。
很久以前,别人告诉我,我总是可以把那些莫名其妙的理由说得理所当然。我不知道这算不算一种谎话,可是,我说的是实话。只是,这种实话貌似只对我一个人管用。
当我对林暮辰说,我不能熬夜的,熬夜会上火,会感冒的。林暮辰只发了"呵呵"两个字。他当然不会相信。
那天的政治考试,我拿着大包小包的面巾纸去考场,然后顶着一个红通通的鼻子回家。我知道考得不好,可是我能怎样,生病不是借口。
那天我发Q给林暮辰:'我政治考砸了'
他说;‘怎么会这样,不是有看书么'
我;’不知道'
林暮辰,我没有告诉你,我有鼻炎,本身就很容易感冒,而熬夜会上火,会感冒的。那段时间,天天熬夜,我就天天带着一个红通通的鼻子去上课。那时是最炎热的夏天,而我却天天感冒,多可笑。
而比这更可笑的是,林暮辰,你说你喜欢我,喜欢上了一个用文字堆砌起来的我。
这,可能么?
可是,林暮辰,你把誓言说得那么动听。那时的我已经不相信爱情了。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誓言变成了一张无情的白纸,我只能感叹誓言的虚无。可是。我还是动心了。
那天一如往打开QQ。接收到的却是你一连串的骂语,我打过去问你怎么了,你说你玩累了。
哦,原来不过是一场游戏。
炎炎夏日,我一个人坐在电脑前,看着两个对话框,全身冰冷。我想我一定是中暑了,然后起身往附近的冰店走去。
当我拿着一根快融化的冰淇淋回到家时,看到林暮辰的小号要加我为好友。他发Q过来说他的号被人盗了。我把那些骂语发给他看。他说:'对不起,可能是黑客,别理他‘
额,我看着那三个对话框,彻底的无语。
林暮辰,我说过我是网络白痴,你信了,是么?
我们还是一样聊天,我依旧白痴的问他要是号拿不回来怎么办,结果没过几天林暮辰就得意的用它原来的号发Q过来,说号拿到了。
我点开林暮辰的空间,里面完整如初。我只能嘲笑那个盗号的人真是仁慈。
暑假快结束的时候,林暮辰突然大半夜打来电话,我迷迷糊糊的接起,黑暗中,只听到林暮辰的声音。他说;"对不起,我跟我女朋友和好了"
三
暑假结束了,就迈入了忙碌的高三。
我开始摘下耳机做习题,开始学会在上课睡觉写小说,成绩还是一直退步,可我无力力挽狂澜。
更多的时候,我会发呆看外面。晚自习的教室,从窗户望去,有一条小街,路灯是温暖的橘色。做作业烦的时候,我喜欢看着那盏路灯,开始在角落发呆。
我和阿呆把宿舍的帘子揭开,于是,整个高三,我都望着窗外的人,发呆。阿呆说我真像个偷窥狂。
她知道我全部的秘密,只要我们争什么,他总爱威胁我要在窗户口大喊"林暮辰",而每次,我都只能败下阵来,服了阿呆。
其实阿呆对我很好。她容忍我的一切,包括我那些愚笨的行为。
那段时间我总以为我的感官出了问题。http://www.31myhome.com/比如我常常听到手机铃声,而事实是,我的手机安静地躺在角落。我常常听到有人在喊'林暮辰"。可是我转过头,只能看到阿呆低着头做习题。
整个高三前期,都在浑浑噩噩中度过。面对惨痛的成绩,我依旧微笑。可是,没有人知道,在夜晚,我常常躲在被窝里哭。那是一种无力的悲哀,纵使感到耻辱,我也不想付诸行动的努力。
我不知道我爸听信了什么,在最后一段时间里,她天天领着保温瓶在校门口等我。有一次晚自习晚了半小时,结果,出校门时,隔着拥挤的人流,我还是看到了他。
对于现在这个家,怎么说呢。有爸爸,有:妈妈",有‘妹妹',一个健全平凡的家。只是,成员变了,感觉变了。
父母常年的争吵,我知道他们的爱情已不再 ,但是,我还是相信他们不会分开。所以,当那张离婚协议书落到我眼前时,我才会那么难过。当他领了那个女人和他的孩子进门时,我只是淡淡的叫了“妈妈,妹妹”面对诧异的眼神,我说我懂。
我真的懂,我懂得了不是每个执子之手都可以换来与子偕老的结果。我懂得了如果不爱,在信誓旦旦的誓言也不过是最美的谎言。
所以。我不恨。
我看着她为我烧香拜佛保佑我高考成功,我看着他亲自炖补品并送到学校给我,我看着她这一千个爱心为我许下的心愿,我看着自己开始改变开始努力。。。。。。
当一纸录取通知书带着满满的期待而来,一年的等待,终于赢得风信子的花开。。。。
四
毕业后,我和阿呆去宿舍收拾东西。
我好像又出现了幻听,窗外有人在喊林暮辰,我看向阿呆,他正专心收拾东西。而当我打开窗户,隔着镜片,我看到林暮辰的脸,那么清晰的,在阳光下显现。
我忘了说,我和林暮辰,只是网友,没有见过面的网友。认识仅是巧合。
貌似很久以前,有个舍友迷上了一家文印店的店员。那天,当我们怀着好奇心,装模装样的拿东西去复印时,那个店员不在。只有一个店员,叫林暮辰。
那个时候的他,真的很俗。
后来那个舍友还是一直迷恋那个店员,而我,却在某个莫名奇妙的夜里,梦到了我和林暮辰一起去买奶茶。更莫名奇妙的是,当我上别人的Q时,有人问我林暮辰是谁,那个人的Q刚好有林暮辰,然后我发Q过去,就聊开了。。。。
一个不正常的开头,预示了一个不正常的发展。
那个安静的夜晚,林暮辰说:"我可以,成为你在乎的那个人么?”
另一个夜晚,他说:“我和她早就分手了,不可能回到过去了”
又一个夜晚,他说:“对不起,我和我女朋友和好了”
暑假的那几天里,我第一次看了别人完整的留言板,然后点进了你女朋友的空间,你留言给她说,深爱。
暑假回来的时候,当我和阿呆吧窗户的帘子揭开时,一眼就看到了林暮辰,我指着他对阿呆说:”那就是他“
然后,整个高三,我养成了看窗外的习惯。我开始以为出现幻听。而阿呆,她时不时就威胁我要对着窗户喊,目的只是为了让我认真学习。
我以为暑假后不会和林暮辰有任何关联,可是,偏偏我和阿呆揭起了那个帘子。
五
2011.11.11传说中百年难得一遇的光棍节。很多人为了摆脱光棍,在女生宿舍楼下告白。
而此时,男生宿舍楼下,我一个人站在下面,对着楼上大喊:“周暮年,我喜欢你”
很多男生出来看热闹,吹口哨。有人好心提醒:“喂,周暮年今天和他女朋友出去玩了”然后是一片哄笑声。
我依旧大喊:“周暮年,我喜欢你”
。。。。。。。。。。
那晚的闹剧由一个电话结束。
周暮年在电话里说:“顾倾城,你不要这样。”
哦哦,周暮年,我又打扰你了,是么?
我明知道你得在11点送你女朋友回宿舍,所以,我故意挑在11点后,对着楼上大喊我喜欢你。我知道你听得到,可是,为什么要我在这里一个人闹半小时之后,你才肯打电话,只为了叫我不要这样呢?
我终于大哭,对着电话大喊:“周暮年,你马上出来,不然我死给你看”
5分钟后周暮年终于出来,我终于微笑:“周暮年,听我讲一个故事好么?”
阿呆说,她不会给一个人两次伤害她的机会。说这话的时候,她是用那种鄙视的眼神看着我的。
上历史课的时候,有人加我为好友,验证信息:林暮辰。
我看着那三个字心疼了一下。
他说i,他跟他女朋友分手了,想回头,可以么?
我说好。
事后每个人都骂我傻。
军训的时候,我就知道,林暮辰失恋了,他天天买醉,空间上都是自暴自弃的文字。那时的我看着那些只觉得讽刺。
林暮辰,你果然够爱她。
而彼时,我在大学里,拥有全新的开始,“林暮辰”三个字慢慢淡出我的生活。
可是,林暮辰,你说你想回头,我就答应了。尽管。你回头的原因,那是个迷。
我问的问题你都会耐心回答,即使是关于你的那段黑色记忆,那个,跟蒋雅希有关的故事,你也会,告诉我。可是,每一次听完,我只会看到一片迷茫。他们说的对,差距,终究无法越过。
林暮辰,一年的空白,改变的不仅是时间。
像是沙漏,在那十天里,最大限度的消耗幸福。
因为,无未来可言。
你说要见面。
而我只能说好。
那时的林暮辰,不再是我第一次看到的样子。
在那之前,他一直丑化自己。后来,他说,顾倾城,我只是,为了能让我们相配。
多美的一句话。 http://www.31myhome.com/
可是,林暮辰,在高三的那一段时间里,你是我,看过的最好看的一张侧脸。
你的身边,终究只适合那些妖冶的玫瑰。
后来我问你,要不要分手。
你说,我没那么龌蹉。
像一场来不及收尾的戏,还没看到结局便已匆匆收尾。
后来,还是有很多人骂我傻。
后来,很多人告诉我这是个金钱社会。
后来,很多人说,我们的世界,与你们不同。
2011.11.11,我问周暮年,可不可以,陪我演一场戏。
周暮年摇头,顾倾城,我有女朋友了。
我说我知道。
他说知道就好。然后走了。
六
正月初八,当我挽着周暮年的手走进会场。我看到了一脸幸福的林暮辰,以及,蒋雅希。
我看着美如倾城的新娘介绍:“雅希,这是周暮年。”
他们的眼底哟普浅浅的惊讶、
有人说,世界上没有相同的两片叶子,可是,有一天,那两片相同的叶子,终会相见。
我说,雅希,祝你和林暮辰幸福。
她说谢谢,然后拉着林暮辰的手说,这是顾倾城,我姐。
我看向正要向我们走过来的雅心的妈妈,大声说:“今天也是我爸妈的大喜之日,欢迎来喝杯喜酒”人后,我拉着周暮年的手转身就走。
我想我永远猜不到,在我身后,他们究竟有怎样的表情。我只知道,当我听到那句“永浴爱河,白头偕老”的祝福语时,我终于忍不住大哭,周暮年终于看不下去,拉着我逃出会场。。。。。
蒋雅希。。。。。。。
19岁那年,当她和她妈妈进家门时,我只觉得看到一朵妖冶的玫瑰。17岁的她化着精致的妆容,甜甜的叫我“姐姐”,而我,宛如灰姑娘,只能回答;“妈妈,妹妹”
然后我看到了他们苍白的脸。
很久以后我才知道,那时的人物关系远不如我想的那样。只是因为蒋雅希他们家装修,所以才借住到我们家。
那时的我世界只有黑白,我以为,很多事情就是那么简单。只是,我忘了,很多时候,那些事情背后隐藏的真相,我好像,从未看懂。
那是的蒋雅希是一朵妖冶的玫瑰,注定了身边不乏追求者,最后,她选择了林暮辰。
那年的夏天,我无意点开了蒋雅希的Q,对话内容里她对林暮辰步步追问那个叫“Fancy”女生是谁,林暮辰一直解释,他说:“雅希,我只爱你。” 后来林暮辰的Q发来一串骂语,那是的林暮辰解释,可能是黑客或者是他前女友发的。
而我,看着雅希的对话框,看着林暮辰发来的爱的宣言,真的好无语。
林暮辰,我说我是网络白痴,你信了,是么?不然,怎么会编那么拙劣的谎话?
一个盗你Q的人会发表心情,会保存你空间的东西完好如初么?那时的你,又怎么能用你的号给蒋雅希,这个你口中的前女友,发那么多情话呢?
七
高三的那年,不是真正的空白。
我终于那么不甘心,想努力学习。所以,我每个月都会去打针以抑制我那莫名其妙的感冒。结果,打针的副作用是我生了一场莫名其妙的病。那两个月里,我陷入打针与生病的恶性循环,我开始腰酸背痛,开始整天趴在桌子上睡觉。浓浓的药味弥漫了高三的最后时光,我开始厌食,开始达到意料之外的轻体重。。。。。
我那常年争吵的父母终于达成一致,忘了他们处于离婚阶段,开始以我的健康我的高考为首要任务。当我悲伤地对他们说要是我拿到了那张通知书,他们就和好好不好。意料之外的,他们轻易答应。
后来貌似听到谁说,如果两个人连争吵都没有了,那么,这段婚姻,才是真正走到了尽头。
八
2011.11.11的第二天,周暮年的女朋友找到了我,打了我一巴掌,她说:“周暮年是我的”
当我顶着那个红色印记找到周暮年:“周暮年,这是你欠我的”
初八的那晚,周暮年问我,你何苦呢。
周暮年,如果 ,以后我变得更好,那么,有可能么?
周暮年只是摇头,:“顾倾城,你们的世界从一开始就不一样,就算变得再好,差距,也仅会越拉越大。”
周暮年说,顾倾城,你说的这场戏,目的何在?
我只能摇头。
周暮年,我也不知道,目的何在。
九
高三的时候,林暮辰和蒋雅希闹矛盾,雅希吵着和林暮辰分手。后来。林暮辰把我和他的聊天记录发给雅希,结果他们和好如初。
每个人,就算一件东西,自己不要了。也不能,让别人,占为己有。
毕业的时候,他们迫不及待的破茧成蝶,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可是,后来有人说林暮辰是坏人,最终家人反对。而他们,义无返顾的踏上了私奔的旅程。后来,因为一次的争吵,很简单的理由。再次分道扬镳。
彼时的林慕辰问顾倾城说,我和她分手了,想回头,可以么?
顾倾城说好。
可是,顾倾城看不到的是,林慕辰的左手无名指上,刻着“唯爱雅”的刺青。。。。。
十
周暮年再次找到我的时候,满城月光,清晰的冰冷。
他淡淡地说:“我们分手了”
我:“哦。”
他说:“顾倾城,如果你没有在楼下告白的话多好,如果你没有告诉我那些故事多好,如果,我没有这张与林暮辰相似的脸,该有多好”
我终于说:“周暮年,对不起。”
这是我,最后一次的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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